一个平平无奇的重度摸鱼症患者,人在北极圈,自割腿肉,自萌自销~
还有,我爱桑!!!

【仪桑】桑榆晚景可共赴1

烈阳正午,一间茶寮内。零零散散三五个茶客各自分坐,像是凉秋晚寒里存食的蚂蚁,各自辛劳,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碍着谁。

茶馆内两个茶博士,一个坐在门面里侧的小方桌里,面前摆着一个算盘、一本册子正埋头算着什么,另一个肩上搭着白色汗巾,靠在门框上百无聊赖。

门外窗外的几枝高枝上“呱呱”乱叫的是几只黑背鸟,分不清是喜鹊还是灰麻。鸟鸣和着蝉鸣,直直地钻入人的耳孔,宣威示意,好叫人明白这是他们的夏天似的。

那靠在门框上的茶博士被那鸣叫声扰得只觉愈发昏昏欲睡,正待要进去的时候,却见远处一群人一朵云似的飘过来。

定睛再看,却是一群少年,缓带轻袖,衣袂随风,仙气凌然。每个人都随身佩剑,额上系着卷云纹白抹额,身着统一的蓝白校服,一看就是哪个仙门的子弟。待他们走近,那茶博士迎上前去。

为首的有两名少年,其中一名俊郎阳光、眉目恣意,稚气尚未褪尽,却别有一番少年意气的风流;另一名则安静温文,眉目舒展,多了一份成熟可靠,二人俱是姿仪款款,礼仪周到,站在一起赏心悦目,让人不禁感慨英雄少年。

几人坐定,领头两名弟子中那名恣意阳光的少年站起似是要去付钱,刚走几步却又折返回来,对那温润少年懊恼道:“思追,我,我好像钱袋掉了,可能是落在客栈里了……都怪大小姐,要不是他突然跑出去,我们也不用这么急急忙忙地追出来……”

“好了,景仪。"蓝思追打断蓝景仪的牢骚,安抚道,“江宗主代金凌传了讯过来,说是金凌看见含光君和魏前辈了,这才急忙追了过去,没来得及和我们打招呼。”

蓝景仪还要再抱怨,蓝思追却已站了起来,道:“莫再说了,若是含光君在这里,你又要罚抄家规了。”顿了顿,蓝思追又道,“我去付吧,万事各有造化,那丢掉的钱袋就别再想了。”说着,把蓝景仪按回座位上,径直去了。被按回座位上的蓝景仪忍不住腹诽,“含光君现在才没空管我们呢……”

这一群便是赶往云梦赴清谈会的姑苏蓝氏子弟蓝景仪、蓝思追等人了。

许是少年生气的感染,又或许是因为这群少年身着世家仙门校服,原本只是偶尔低语的几位茶客竟也忍不住分享起自己道听途说的仙门秘闻起来,大门休戚、世家龃龉总是能成为普通老百姓百谈不厌的茶余笑资。茶气氤氲醇浓,竟似能把人熏醉了般,原本寂然无声的茶寮竟也变得热闹起来了。

“……要说如今这仙门世家最炙手可热的,当属这含光君呐。”一位嘴唇上方有两撇小胡子的圆脸男人道,“金光瑶这般一倒台,扔下金麟台这一堆烂摊子,如今那金小宗主也才不过十五六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如何治理那么大的家业?也不过是靠他那舅舅江小宗主提着紫电两头跑才坐住了么。“

听见有人提到含光君,蓝景仪下意识地向那边看去,只见那讲话的小胡子一身无花纹黑衣,普通商人打扮,体型富态,像是走南闯北多了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他一开口,引得其他茶客纷纷侧耳。

小胡子端起一杯茶,嘬一小口,像是模仿老学究不到家一样有种怪异的滑稽感。他继续说:“这样一来,现下的仙督之争云梦江氏、兰陵金氏两家算是退出了。……姑苏蓝氏倒是没怎么受到影响,只是蓝氏的宗主不知为何闭关了,蓝启仁老先生一边要管理宗内事务,一边还要应对新一届的世家学生,可谓忙的焦头烂额,听说蓝启仁已经给蓝忘机发讯息了,等含光君一回蓝氏,哪还有其他小仙们的踏足之地啊。”

“老先生给没给含光君发讯息不清楚,不过含光君确实有发回讯息说不日将回。”蓝景仪心道。

“哎,你们说,那位不是跟含光君一起呢么,他会不会一起回去?蓝启仁不会气死?”一长衫青年插了一句。

“哪位?”

“这你都没听说过?夷陵老祖魏无羡呐!”

“魏无羡?他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又活了呀。”长衫青年古怪地看了一眼刚刚问话那人,却见对方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遂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暗自道了一句“果然小娃娃就是小娃娃,什么都不懂。”

蓝景仪顺着小胡子看过去,却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灰衣少年在那里,面容尚且稚嫩,但表情却严肃板正,长相颇为周正顺眼,眉宇间凝着一股正气,倒颇有侠士之风,举手投足间也显成熟大度,蓝景仪感慨,这孩子不简单啊,果然是我辈英雄尽出少年!看来是山野人家的孩子,对外界之事了解如此之少,不过观其气度,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夷陵老祖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那少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良久,又插问道:“四大家族中不是还有一个聂家么?聂宗主何如?”

此话一问出,四周一片低低的抽笑声,连几名蓝家弟子都忍不住侧目而望,更甚者忍笑忍得面皮抽搐、龇牙咧嘴。

那小胡子强忍笑意,对那少年道:“小娃娃你可知现如今的聂宗主是谁?”

少年迟疑道:“难道不是聂怀桑?”

“是啊!”

见少年还是满脸困惑,身旁人好心道:“你既知聂怀桑,难道却不知 ‘一问三不知’么?”

“一问……三不知?”

“对呀,你要说十几年前原先的聂宗主还好些,可现在的聂氏宗主却是聂怀桑,就那个大名鼎鼎的‘一问三不知’啊,这十多年来聂氏还没有倒简直就是奇迹……“

一片附和。

接下来的话那少年也没在听了,蓝景仪注意到少年的神情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

 ……

“景仪?”

蓦然听到蓝思追的呼声,把蓝景仪的思绪拉回现实,回过神来发现那群茶客的话题早已九转十八弯,不知拐到哪里去了,而蓝思追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了。

蓝景仪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很少会静下来沉思什么,像刚才那样连续的沉浸在思绪里以至于忽视了外界发生什么,更是几乎没有。因此,蓝景仪回神过来发现这一件事还有些新奇。

蓝思追整理了一下包袱,朝其余少年说了几句话,就一理宽大的校服广袖前方带头出了门,还不忘唤了一声:“走了,景仪。”

蓝景仪还有些恍惚,起身跟着蓝思追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头,用目光搜寻着什么,却没找目到标。反而是他身后的弟子一时不察撞到了他身上,蓝景仪示意无妨,让他跟上队。

蓝思追从队头回来与他并肩,问道: “你今日是怎么了?从方才开始就恍恍惚惚的。”

“思追,你有没有注意刚刚的那个灰衣服的少年?我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我确定没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跟谁相似。”蓝景仪状似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这里不在云深不知处,身边又没有长辈,蓝思追也懒得提醒他雅正了,只是道:“景仪,这世间长相相像似之人何止千万,若是每个人都要论清楚,那岂不是太辛苦了。既是萍水相逢,想必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何必为此平添烦恼。”

蓝景仪一想也是,遂也不再纠结了。

 ……

云梦莲花坞。此次算是一场仙家百门的大型集会,借了云梦清谈会的名头,但规模大的多,主要是商议“仙督”继任及金光瑶时期所颁布的各项法令的废止事宜,事关重大,几乎能将整个仙门重新洗牌,是以,仙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连已闭关三月的蓝曦臣都出关了,只是没有来参加此次清谈会,而是留守云深不知处。

蓝景仪一行人赶至云梦境内已然是三日之后,与金凌在莲花坞会合。

观音庙那天发生事情太多太突然,金凌毫无准备地被迫接收了那么多的信息,上一代的恩怨是非被鲜血淋漓地剖开摆在他面前,怨恨了那么多年的魏无羡竟是为救江澄自剖金丹而转修的鬼道,待自己那么好的三叔金光瑶竟是个杀父杀兄杀妻杀子的罪人!

他来不及消化更左右不了结局,他能怎么办呢?他出生的太晚,还没来得及参与上一辈人的恩怨纠葛,便以魏无羡的身死道消草草了结。说白了只是被那上一辈人牵扯进来的局外人。再后来魏无羡借尸还魂,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也随之大白。金凌年幼却也是明是非之人,错不在他,怨也就消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愧疚,对魏无羡,对温宁。但那天结束以后,金凌甚至没来得及和魏无羡说上一句话,之后便再没见过他。

是以那日看到忘羡二人后一着急便追了上去,甚至忘记了给同行的蓝思追、蓝景仪一行人打招呼。待想起之时已是两日后,金凌一路尾随看似随意闲逛实则脚程很快的忘羡二人已到了云梦境内。

……


评论(3)
热度(240)
  1. 共4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更几番雨过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