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平无奇的重度摸鱼症患者,人在北极圈,自割腿肉,自萌自销~
还有,我爱桑!!!

【仪桑】桑榆晚景可共赴2

金凌事后回想起来对此事颇感抱歉,是以现下面对蓝景仪不怎么客气的诘难竟难得没有同他斗嘴,引得蓝景仪连呼怪哉、惊叹连连。金凌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二人一阵追打。蓝思追劝人不住,只得立一旁扶额。

聂怀桑来时便看到这一幅场景。

此时刚入秋,北方的清河正是凉爽宜人,云梦却炎热的多了,聂怀桑在房里待不下去,便出来散步纳凉。刚来到后院湖林中便听到一阵嬉戏吵闹的声音,心下好奇便举步向声源方向走去。

于是便看到了正在闹腾中的蓝景仪与金凌,和一脸无奈的蓝思追。少年的生气与活力让聂怀桑不禁想起了当年云梦求学的时候,一群少年吵吵闹闹、岁月正好,真是令人怀念呐。

说起来,聂怀桑认识这几个小朋友,那时候自己满脑子都是为死去多年的大哥报仇,蛰伏十年摆下的棋局正走在至关重要的一步,为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下令命人将各大世家新一代出色的小辈们引到危险境地,其中便有这三名能力、家世皆出众的子弟。

金凌是兰陵金氏新上任的小宗主,自是好认,另两名均身着姑苏蓝氏校服,系着云纹抹额,不是人称小双壁的蓝思追和蓝景仪是谁?

聂怀桑对那位小双壁之一的蓝景仪印象颇为深刻,如此跳脱的性子怕是比起当年的魏无羡来也不遑多让,刻板无趣的蓝氏竟也能养出这么有趣的小辈么?聂怀桑脑子里突然划过许多年前蓝启仁拍着桌子大骂魏无羡时的场景,蓝启仁被气得脸色铁青,瞪着眼睛,连眉毛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蓝启仁会不会也被蓝景仪气成这样?想到这里,聂怀桑竟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么一笑不要紧,要紧的是金凌这厢被蓝景仪气狠了,举起岁华便要打,被聂怀桑的一声轻笑给扰乱了神,岁华竟脱鞘而出,直直地向聂怀桑刺去。

聂怀桑这下是真的愣了,情急之下竟忘记使用灵力,双腿也如灌铅一般难以动弹,一时间竟是站在原地等死一般。听说人在生死之际会被激发出最大的潜力,聂怀桑摊着脸对这句话表示出了最大的质疑。

这会儿脑子倒是转的飞快,一会儿想到了大哥聂明玦,一会儿浮现出了三哥金光瑶的脸,一会儿又想起了观音庙那天蓝曦臣带着怀疑的眼神,他便在这电光火石间回忆了一生。心中长叹,就这样吧,也就这样了。

聂怀桑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其实也不过一刹那,之后便脑袋一空,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因为下一刻他眼前一暗,脑袋被按在一个瘦削的肩头,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直到被安稳地放到了地上还有些腿软,那人倒也有耐心地扶着他,等他勉强站稳了才松开手。聂怀桑惊魂未定:“多谢蓝小公子搭救,以后别再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蓝景仪嘴角微抽,修仙之人不玩剑,玩扇子么?不过还是极有风度地后退一步,行礼:“聂宗主,冒犯了。”动作倒是标准的挑不出毛病。

聂怀桑这厢压了惊,理了理袍袖,便又人模狗样了,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蓝景仪,不愧是蓝家人,他的名声都臭成那样了,还能对着他周全地行礼,目光澄澈正肃,无一丝不敬。不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小辈甚至是下人们,总是表面上礼仪周全,眼睛里却是藏也藏不住的鄙夷。

蓝景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下想着这人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正待要说些什么,聂怀桑却移开了目光。

这厢金凌自知闯了祸,耷拉着脑袋来道歉,聂怀桑看着好笑,虽然金凌现已是一宗之主,但也不过是个孩子,平时的骄傲劲儿简直是他爹和他舅的合体,现在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实在是令人不忍责怪。

现下这状况显然不好再待下去了,聂怀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转身告辞,理理衣袍,摇着扇子走了。

蓝景仪扫了一眼与远处景物融为一体的人影,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这人,当真是和魏前辈讲的一样没谱,聂家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败光,一定是因为聂家祖先积累殷实外加泽芜君保佑!

……

云梦盛会,众首云集,各世家仙门纷纷趁此时机拜亲访友,或广结亲朋,或阿谀谄媚,热闹得不得了。往常这种时际,聂怀桑总是安安分分呆在自己院子里要么是画扇逗鸟好不快活,要么就是一整日窝在书房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外界之事与他无关就是了,偌大世家聂氏就像是来凑数的。

今日聂怀桑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是个一宗之主,早早命人准备了几份厚礼,像是要去拜会谁,聂氏管家聂呈激动地一宿没睡,夜里爬起来好几次去检查礼物有么有出错。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老管家看着前方墨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此次清谈会,云梦江氏作为东道主自然接受众世家拜访,江澄近几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偏生金凌也不安分,一声不吭跑去追魏无羡,还要他去擦屁股,又有一波接一波的某某宗主,赶不了晾不得,个个都要他亲自接待。这不,刚送走了两个。

江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有进食,此刻饿的头昏脑涨,正欲命人传膳,却又有小厮来禀,说聂宗主来访。

“聂宗主?哪个聂宗主?”江澄一时有些发愣。

“还能有哪个聂宗主?”小厮心想,“不就那‘一问三不知’么。”抬头见自家宗主脸色奇怪,这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登时吓得一个激灵,缩起脑袋躲一旁作鹌鹑样。

江澄只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不怪江澄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年姑苏求学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各自焦头烂额、身心俱创,后来又各自成为一宗之主百事缠身,实在是没什么时间相聚。何况当年聂怀桑分明与魏无羡更臭味相投一些,后来江澄与魏无羡闹翻,魏无羡身死道消,聂怀桑更没什么理由来找他了。这么多年来,他们竟连一次私下联系也没有过。

江澄实在想不到聂怀桑这次为什么来拜访他,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当年终日厮混在一起的求学三人组,一会儿是魏无羡观音庙疲惫又冷漠的神情,一会儿又是聂怀桑那句“曦臣哥,小心背后!”和剑刺入肉体的声音……

江澄掩下眼底的晦涩,他们都变了,只有他自己还留在原地,傻子一样……逝去的终究逝去了,再挽留又如何?

小厮见江澄许久未说话,脸色也变了又变,生怕他发怒,腿一抖差点跪下求饶。江澄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去请聂怀桑进来。那小厮如蒙大赦,一溜烟没了踪影。

 

聂怀桑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他容貌这么多年没什么变化,只是脸上再也不见当年嗫嚅怯懦的神情,以前每当面对他大哥或是其他长辈时,经常能见到他那种表情。还记得当年聂明玦去云深不知处时吓坏了一众纨绔子弟,后来还有人调侃聂怀桑说,“你大哥那么凶神恶煞,怎地把你养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聂怀桑气的大骂他:“你才大姑娘!你全家大姑娘!”众人哄笑,原因无他,刚才调侃聂怀桑那哥们儿他二哥几年前因为一个男人和家里决裂,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然着红妆嫁到那男人家里去了。这可不就是“大姑娘”么?

说起来,聂怀桑当真是怕他大哥怕得要命。有天一群少年偷腥去喝花酒,闹闹嚷嚷半夜才回来,聂怀桑喝了个半醉,数他亢奋,一路上大着个舌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在不停地分享他的“宝贝珍藏”,说清河姓万的开的那家酒楼的女儿红最醇最香,东街楚醉馆有顶好看的姑娘……话还没说完,扭脸跟他大哥来了个对眼,当下酒就醒了,比醒酒汤都管用。更要命的是他身后一群喝的醉醺醺的家伙根本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还在叫嚷着催后续,聂怀桑简直被他哥浑身冒出的黑气吓得原地飞升。杵了片刻,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聂明玦还没来得及吼出一句“聂怀桑,你胆儿肥了”之前,腿一哆嗦,蹿出老远,连扇子掉了都不知道,边跑还边喊“曦臣哥!救命!我大哥要打死我!”这句话把聂明玦惹毛了,聂怀桑最终还是没能逃出他大哥的手心。

据说那天晚上连云深不知处后山都听能听得到聂怀桑的惨叫声,保命符蓝曦臣都没能救得了他。其余的几人后来也无一逃过蓝启仁的训诫,神奇的是,蓝启仁那次竟然放过了聂怀桑。

那天聂怀桑掉了的扇子后来不知被谁捡了还他,自那以后,被他收藏过的扇子来来去去,手里的却再也没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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